心底一直明白,他不是个好人。近年来,和他虚与委蛇,就是打着指罪他的想法,只不过……我人微言轻,还是多亏了刘先生今日来参加你弟弟的满月宴,我才有机会让三喜站了出来……”
一只柳编蚂蚱被徐从踩在了脚底,陷入了黄泥,他没看徐书文的神色,点了点头,“你有心了。咱附近乡里的祸害,就剩他了。他一走,乡约的位置就空下来了。到时候……这乡约位置看来就是你的了。”
他心存试探。
徐书文蜗居在家,就真的甘心做一个财东?
排挤掉郑乡约,登上保障所乡约的位置,说不定亦是徐书文的目的。
“我没那个想法……”
“乡约?太累了。”
徐书文如此道。
但徐从总觉得徐书文没说实话。
他们刮掉鞋底的黄泥后,就拍了二十多家青壮的门,叫了三十来号人,一同随他们下塬,到薛庙村。
到了薛庙村,他们借祠堂召集了附近的乡民,宣告了郑乡约犯恶的事实,并且言明了这是县长带领卫队做下的决定。
夹枪带棒的一顿敲打后,薛庙村乡民归顺极了,不敢有丝毫反抗。
“根据刘县长的指示……”
“郑乡约要发往县公署听办,你们推举一个族长,来重新统管族人……,还有收集郑乡约所做恶事的罪证……”
徐书文作为徐氏宗族的族长,在薛庙村乡民面前,亦有面子。
所以这和徐从商量后的众多决策,就由他的口中,一一向薛庙村乡民道明。
“对了……”
“郑乡约的亲眷,也先看管起来,防止他们偷偷转移财物、销毁郑乡约所犯下的罪证……”
徐书文看向新选举的郑氏族长,沉声道。
既然决心要整倒郑乡约,仅靠唇舌是不够的。有钱能使鬼推磨。郑乡约在县公署里有关系。只要他的儿女舍得往县公署塞钱,郑乡约可能就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,无罪释放了。
故此,先断了郑家的财路,防止其反扑,至关重要。
刘昌达虽是县长,但只是一个副县长,并未实管县衙的各科各房,他负责的主要还是教育科。只是名头听起来响亮。一般县公署的科员、科长会卖给他面子。然而假使郑乡约的钱到位了,各科长反驳刘县长也不是不一定……。
胥吏架空县令的事,可不是什么罕闻。
“是,老朽这就派人抓住他们。”
有了县长的背书,新任的郑族长亦心底有了底气,言道。
他被推举为了族长,那么就相当于和郑乡约成了仇家。他比徐从、徐书文二人还急,生怕郑乡约还有回来的一天,对他反扑。
此外,抄郑乡约的家,就是给自己沾油水的机会。
郑族长带着一群青壮,跑到了村角的三进宅子。
不一会,在祠堂里的二人就听到了郑家鸡飞狗跳、男喊女哭的声音。但二人都是性情坚毅之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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