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四维也忍不住笑骂,“龟儿的,你不就当了几天山大王吗?把你能得!”
窦天德却有些惊讶,偷偷地打量了廖黑牛一眼,连忙移开了目光,“那贺寡妇倒与其他的杆子不一般,她也不打家劫舍,也不去招惹官府,专去绑那大户人家的女儿,索些钱粮。”
“这是快票啊!”廖黑牛皱了皱眉,“她这么搞只怕不成!”
原来,这绑票也有细分,送传帖给富户勒索钱财叫“飞票”,绑架人质索要赎金,这人质就叫“肉票”,绑架的黄花大闺女叫“快票”。
为什么这黄花大闺女不叫肉票而叫快票呢?只因为这姑娘被土匪绑架,过夜的话就有危险,订过婚姻大事的姑娘未过门的婆家是铁定的要退婚,一般自己家人也不大情愿去赎买,所以往往是这边被绑到山上,脚跟脚赎金就送来了,这就叫快票,但这快票的价值也是大打折扣,没准还竹蓝打水一场空。
“军爷倒是想明白呢!”窦天德小心翼翼地拍了个马屁,“一般的杆子的确不绑快票,吃力不讨好,可是这贺寡妇却是个女人,而且,快票被绑上山之后,她就带着枪亲自守在门口,刚开始的确有人想进去糟蹋被绑的女人,被她几枪就打死了,然后暴尸三日,从那以后,被绑了女儿的人家莫不诚心缴纳赎金,缴了钱还对那贺寡妇千恩万谢……”
“龟儿的,”众将一怔,莫不称奇,“被绑了还得谢她?这还怪了!”
“唉!”窦天德摇头叹息,满脸苦涩,“军爷呐,这世道就是这样呢……俺们平头老百姓能咋办?她能守些道义,俺们就得谢她呢!”
李四维等人一愣,竟无言以对。
在这个时代,老百姓实为草芥,就象一个人,整日里被人死命地打,突然有一天,有个人打了他个鼻血横流,末了为他上了点金疮药,于是挨打者心中顿生感激之情。
“团长,开饭了。”
韦一刀笑呵呵地走了过来,“今晚上吃萝卜汤,加了肉的。”
“好,”李四维点了点头,冲老人笑了笑,“窦村长,先吃饭,吃完了再讲。”
“使不得,使不得!”窦天德一怔,连忙起身,“俺先回去,等军爷们吃完饭再来……”
“那多麻烦!”李四维摆了摆手,一望韦一刀,“一刀,把饭菜送过来,我们就在这里吃,一边吃一边讲!”
“成,”韦一刀答应一声,匆匆而去。
“爽快些!”廖黑牛见窦天德还在犹豫,一瞪眼,“喊你吃你就吃,老子们的饭菜又莫得毒!”
“军……军爷,”窦天德有些窘迫,“俺……俺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“窦村长,先坐下,”李四维呵呵一笑,“坐下继续讲。”
“好,好,”窦天德连忙坐了回去,神色激动,“军爷们来剿匪,本该俺们招待,却不想还得吃军爷们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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