亡,哪怕死在战场上都无尸可收。”
后卿被骗了。
蚩尤战败后,后卿和他的族人身死神魔战场的乱葬岗,无人收尸。
他们像是被彻底遗忘了,后卿的魂魄被困在尸身内,日日仰头看着苍穹之上,那云巅之中,那些战胜后占领天堂的人正在浊酒频倾,酒池肉林。
没有人往下看一眼,哪怕一眼。
他们被彻底遗忘……
后卿的恨意生出了执念,让他的魂魄永不消散,被困在渐渐被秃鹫啄食的尸身内,一点点腐烂,他能感觉到周围族人的哀鸣,可他看不见他们,也听不见他们说话。
隐身咒无解……
他的族人终于死光了,那些怨念积攒的魂灵化作一枚毒素——五阴炽盛。
所有的爱也好,恨也罢,都被释放到极致!
苍天有眼,他驯服了一只路过的犼兽,借着这畜生,他才得以离开乱葬岗。
他蹚过惶惶人间,所经之处发现人间信仰的是神祇,是炎黄……甚至连蚩尤都被赞扬成敢于反抗,敢于斗争的英雄,唯独他后卿……
世人提及,他只能是小人,是叛徒……
那些利用他的人巍巍于苍穹,接受万民膜拜,而他后卿只能躺在史官的口诛笔伐中,淹没于说书人的恶意杜撰。
若是那些名门正派听到这些话,八成会说,“你是可怜,但这不是你作恶的借口,你终究还是个恶人,一个可怜的恶人。”
但苏夜说不出这话。
他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,倒不是他妄自菲薄,那些被拿出来唾骂的经历,并不是桩桩件件都是他做的,但他做过的错事上辈子,这辈子,都推脱不掉。
蹚过冗长的岁月,君撷讲的故事并不精彩,或许是淡忘了很多,只剩下执念。
他对苏夜说:“我早就知道你了,早在两百多年前,白若一曾去过神魔战场,他来找我要一样东西。”
“你身上的五阴炽盛,是白若一亲手给你种上的。”
他噙着笑意,看着苏夜,那话如同寒潭里攀爬出来的毒蛇,冰凉粘腻的鳞片蹭过苏夜的脖颈,忽然一口咬住他的咽喉,注入毒液。
苏夜浑身发麻,灵魂觳觫。
他觉得自己听错了,师尊怎么可能……
为什么这么对他?
君撷没有说谎,但他的话只讲了一半,苏夜这个样子让他很满意,他接着开口。
“白若一不是人类,你看出来了吧?你当他是什么啊?他是被操控着要毁灭你的人,而我……才是一次次救你,只为激发你体内的能力,让你足以自保的人。”
“你……你胡说!”
苏夜干脆狠狠地闭上双眸,想要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,胡乱揣测的念头摒弃。
“你不信?”君撷不着急,他悠然看着苏夜。
他等了太久了,千千万万个年头,数亿个日夜,他不急在这一刻。
君撷:“两百年前,他是不是要杀你?每一次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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