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步。
白若一眉心紧蹙,颤跳着,怒气升腾到胸腔,心口疼地厉害,大约是刚刚强行破结界的时候伤到了灵脉。
他强行掐决,将霁尘收回灵脉。
连剑刺入皮肉的噗嗤声都听不见了,安静极了。
白若一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,他不愿去确认苏夜是否死透了,连看都不敢看一眼,好像只要不去确认生死,就什么都没有发生,时间就能定格在这一刻。
直到灰蒙的天空渐暗下来,直到粘腻湿滑的血水流淌到他的脚边,洇湿了他洁白的靴子,他才猛然觉得脚边那抹红很刺目。
红,很红。
像苏夜平日爱吃的那些浆果,也像孩子练完剑气喘吁吁时红润的唇色。
他的血弄脏了他的靴子。
他便循着那蜿蜒的血流看去……
入目猩红,惨不忍睹,小孩的冬衣成破絮,被吹地飘散在周围,目茫一片,又飘落下来,飏进血洼,荡起涟漪。
心脏抽搐,白若一不知自己为何会紧张起来,死了一个人罢了,这样的场面,比这更血腥更残酷的画卷,他看了很多年,看过很多次,早就波澜不惊了。
这一刻,他忽然后悔了。
三步并作两步,疾走向前,踉跄着将匍匐在地的孩子拥起,任由那血污沾染自己的白裳,将自己弄脏。
他揽着苏夜,声音颤抖,“再叫……一声师尊,听见了吗?再叫一声师尊。”
没有声音回答他。
这一刻,他看着苍白失了血色的脸,看着泊泊鲜血从无数伤口涌出,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慌张,什么叫做害怕。
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苏夜体内,勉强止住淌出的血,可怀中的孩子依旧面如死灰,依旧没有醒来,身体也在渐渐凉下去。
“你说句话!说句话啊……”白若一慌地只知道喊他,从轻声颤言到歇斯底里。
他后悔了,真的后悔了!
哪里是他救赎了苏夜?这些年分明是苏夜在救赎他,陪伴他。
苏夜那么聪明,他不会不知道,白若一这么做是想要他的命,他一句求饶也没有,一句质问也没有,他只想在死前可以再见见师尊……
这样的人,连被杀都不知道反抗的人,怎么可能是万魔心?怎么可能是万魔之源?
苏夜没有魂灵,他死了,却没有完全死,这具身体就是他的本体。
白若一用尽了办法,护住了这具身躯。
三年时光,他阅尽古籍,翻遍山河,终于找到了一样能起死回生之物——五阴炽盛。
是毒,也是药。
五阴炽盛诞生于上古神魔大战之时,千古魔坑的乱葬岗之中,那里怨念聚集,所有的不甘、挣扎、怨恨、执念……都被盛放到了极致。
守护着五阴炽盛的恶灵只问了一句话,就将自己守护了万年的五阴炽盛送给了白若一。
“实在有趣,神祇要将五阴炽盛用在万魔心身上?不后悔吗?”
“不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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