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感怀的语调。
“自前岁,太皇太后驾崩,陈、周逆当屡屡为祸朝堂;朕每苦二贼凌辱,复多顾二贼开国功侯之贵,而勿怪之。”
“及至周贼惹恼太后,其太尉之职罢,朕得尚书令贾生谏言:功侯贵勋,实乃江山社稷之柱石,不当凌辱过甚。”
说着,刘弘便略带些自得的站起身,望向御阶下的浮丘伯。
“便因贾生之论,朕便以仲尼所言之‘君使臣以礼’,乃定功侯二千石不辱之制,以彰汉官之贵也。”
说到这里,刘弘适时的一止话头,待殿下的浮丘伯试探着抬起头,刘弘便意味深长的撇了一眼殿中央的陆贾。
虽然刘弘并未再言,但那生动的神色,分明就是在说:朕对臣子是‘以礼待之’了,可这臣子,好像并没有对朕‘事之以忠’啊?
从刘弘这番举动之中,浮丘伯也大概明白过来,刘弘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了。
“久闻刘汉天子,乃慕慕之容、仁善之面,然心胸甚瘠···”
在浮丘伯看来,刘弘如此小题大做,不惜要把整个鲁儒一脉全部踩进泥浆里的目的,分明就是为了给乃祖一出胸中恶气!
毕竟再怎么说,鲁儒一脉,可是曾经在项羽自刎之后,扬言要为项羽披麻戴孝的睿智···
对于刘氏天子比针眼还小的心眼,以及传说中那个世代罔替的‘小本本’,浮丘伯自也是有所了解。
朝中百官对此,自也是见怪不怪。
甚至于,刘弘此举非但没有惹来朝臣百官的方案,反倒是让大家伙生出一丝‘高皇帝仍旧在位’般的错觉!
要不是御阶之上孑然而立的,是一个嘴唇上的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,或许真有人会出现这样的幻觉也不一定!
而如此‘斤斤计较’,将一件芝麻大的小事,甚至只是父辈、祖辈所遇到的小事,能桩桩件件记在心里,逮着机会就拉出来清算的做法,无疑让浮丘伯感受到了一丝极为熟悉,又让人甚是恐惧的味道。
“纵横、阴阳之学,虽亦以短视窄量闻名,然于帝王之术,尚不至如此之地···”
想到这里,浮丘伯便暗自摇了摇头,长长的发出一声哀叹。
“杨朱唯我,不以物累···”
“传言项王火烧咸阳宫,石渠阁藏书焚毁大半,然萧相国于残墟之上,得《杨子》残篇数节。”
“如今看来,只怕空穴未必无风···”
如丧考妣的得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愿相信的可能性,浮丘伯气喘吁吁地舔了舔干枯的嘴唇,最后一次望向了殿中央,早已不知是跪叩在地,还是昏厥过去的陆贾。
“对不住了···”
“若不如此,只怕汉室天下,再无孔圣之学现只竹片简···”
默默为自己的同门师弟说了声抱歉,浮丘伯面上便陡然浮现起一股庄严肃穆的神情。
在这一刹那,浮丘伯就像历史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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