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库所入之钱,皆按律所取之商税也。”
“夕者,长安田氏击登闻鼓,陛下盛怒,乃令内史尽出备盗贼都尉,以查关中贾粮之豪商巨贾。”
“臣蒙陛下不弃,以为内史,自当奉命,彻查关中之粮商巨贾所为。”
脸不红心不跳的给自己脸上贴一层‘陛下之臣’的金,刘揭清了清嗓子,慢条斯理道:“臣奉陛下谕,查得长安凡贾粮之商,皆多有不占①租之举,徒使国库损商租良多;不占之列,凡以田氏者甚。”
“按律,市贩匿不自占租,坐所匿租臧为盗,没入其所贩②。”
“然田氏,乃陛下御称之义商也,臣不敢依律行惩,遂退而求其次,以促田氏补缴所欠之租。”
“既田氏如此,粮商之余者,臣恐遭厚此薄彼、治法不平之污名,亦不敢差以待之。”
听着刘揭一字一句,吐出内史衙门的‘收入’来源,刘弘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。
刘揭的话,刘弘也听明白了:陛下你自己说的,要查关中粮商,臣查了,结果查出来他们逃税!
但粮商以田氏为首,陛下说田氏是义商,臣就不敢按照法律,没收田氏的财产了,只能让田氏把欠的租税交上;为了一视同仁,其他的粮商,臣也只能这么处理。
——话说到底,刘揭派内史衙役到东市收税,还是奉了刘弘的命令!
“内史所言虽如此,然朕所听闻,可非如此啊?”
阴恻恻一声质询,刘弘怒极反笑,已隐隐抽搐的脸上满带着讥讽:“既是商贾未缴之商租,内史何以取自购粮百姓之手?”
“又是何等残民之酷法,言吾汉家租税,乃购粮一石,取税一算之多!”
说到这里,刘弘忍耐已久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,全然喷薄而出,御案上的玉制砚台被刘弘狠狠摔在了地上:“内史所言者,乃吾汉家之法邪?!!”
“内史果真非秦吏,所言果非秦法邪?!!!!!”
铿锵有力之辞,顿时惹得殿内百官慌忙跪倒在地:“陛下息怒,万请陛下保重···”
“朕如何息怒!!!”
纤细白嫩的手狠狠拍在御案之上,刘弘顺势愤然起身,面色已满是狰狞:“内史所为,叫朕如何息怒!”
突而一声怒斥,刘弘本就因处于变声期而略显沙哑的嗓音,此刻更是如被风吹打的碎纸般,嘶哑无比。
“汉立之初,太祖高皇帝念生民之疾苦,不吝以官田赐民,广授民田、爵、宅,以安黎庶!”
“朕先皇父孝惠皇帝,亦战战兢兢,唯恐生民食粟不得饱,着衣不得暖,每每减免税赋,仁以养民!”
说着,刘弘满脸愤恨的重重拍打在御案之上:“便是吕氏逆贼乱政之日,亦有不忍生民艰难,开仓济民之时!”
“何以朕临朝,吾汉家养民之策,便出了如此酷法?”
抑扬顿挫的列举出先辈们的举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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