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给望日莲浇
水,只不过为什么只浇他面前的这几株呢。
牛福脑子笨,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再多想,他还要小睡一会儿,下午还有一堆活要干呢。
谭汐将空空的盆端在手里,看着仰着脸的望日莲,黑沉沉的眸子在日光的照射下,瞳孔微微缩着。五指紧紧攥着盆,抿着唇,眸底翻涌着晦涩的情绪。
若是一切都是自己昏迷前的幻想,那么,为何自己的身子却比之前清爽多了?
谭汐一向早熟,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算是一个正常的少年了,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娶妻生子,这些,他本来便不曾抱有幻想。
他自生下来,便死了娘,不受家里重视,家里收成不好,继弟又要读书,偏心的小娘便睡在窝囊没良心的父亲旁边吹了枕边风,自己于是便被卖到了这吃人的地方。
谭汐低下头,算着时间,该到了。果然,不一会儿,一个贼头贼脑的绿衣小太监探着脑袋,朝院子里望望,看见谭汐时,便向他勾了勾手。
谭汐走到那人面前,怀里便被扔了一个小包裹。
“你的货带到了,药铺老板说你要买的是朱砂,你买朱砂干什么?”
“天气太热,朱砂可以清热解毒。”谭汐淡淡说道,然后将剩下的尾金给了眼前的小太监。
小太监笑眯眯地收下自己的跑腿费,然后冲着谭汐摆摆手:“下次还有要买的东西,再找我,我百宝袋的称呼不是白来的。”
“兄弟,祝你以后好运,可以早日脱离苦海,然后跟我一样到宫内当差,虽说你这里也算半个皇宫了,但毕竟干的都是最低贱的事情。我听说,和你同批进来的小太监,其中有一个被太子挑了去,现在好不威风。”
谭汐点点头,看着小太监,小太监因为被净了身,如今神态模样总有些女气,谭汐在他身上看到了未来的自己,眸色渐深。
小太监说完,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。
谭汐看着他的背影,抓紧了手里的包裹,这是用自己身上唯一一笔钱换来的。
又是半月而过,这日,喜得善在主子前受了气,回来后将气撒在谭汐身上,以谭汐不会笑,倨傲轻视主子为由,打了他二十板子。
到底还是身子底虚弱,谭汐这一次,病倒了。牛福将他带回屋子,小心地给他上药,叹息:“你为何就不能低低头呢?咱们身份卑微,得罪不起喜得善啊。”
只是短短一月,牛福已经成熟了不少,眉眼间是老成的沧桑。
牛福匆匆照看过,就要出去忙着自己的差事了,留着谭汐一人在床上。
牛福路过望日莲处,忽然停下脚步,他发现这片望日莲似乎比以前开得更盛了!明明谭汐这半月只是在给几株浇水施肥,怎么连带着其它望日莲一同越发茁壮了?
牛福特意又看了几眼最边上的,开得最盛的望日莲,他知道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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