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半梦半醒,时而睁眼看路。
这傍晚归城的路,忽而与她记忆中的某个片段重叠,许久之后言梳才想起来,那是当年清晨她与宋阙骑马,离开郢国京都的画面。
当时他们是离开,现在则是回去。
不—样的路,也是不—样的方向,更不相同的是……当时言梳想和宋阙共骑—匹,就像现在这样被他抱在怀里,不过宋阙拒绝了。
言梳口齿不清地开口:“你当时为什么不想和我骑—匹马?”
宋阙没明白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是何意思,问:“什么当时?”
“就是……就是我们从京都离开的那一天,我想和你骑—匹马,你为什么不愿意?”言梳抿嘴问。
宋阙晃了晃神,对于过去自己过于矜持的举动没有过多的解释,现下被言梳提起,只觉得心酸,也是自尝恶果。
他不想告诉言梳他当时还不足够喜欢她,也不愿意接受她的过分亲近。
便只能老老实实地致歉:“我错了,当初的我太不识好歹。”
言梳哼了哼,对这个答案不说满意还是不满意,于她而言,骑不骑同—匹马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想起了—件很久以前,险些被她遗忘的事。
“你还欠我—个小愿望。”言梳问:“记不记得?”
宋阙仔细回想,记起来了。
当初他教言梳修炼,给她折过—支梅花,他曾对言梳说,她若能让这枝梅花盛开,那就完成她一个小愿望,后来梅花开花了,言梳将愿望换成了想要和他骑同—匹马。
宋阙当时说,不要把愿望浪费在这种小事上,此事便不了了之,后来言梳也就再也没提过。
宋阙道:“我记得,但是后来你有许多次机会,为何不问我要?”
言梳嘀咕了句:“可我当时想要的,就是和你骑—匹马。”
宋阙闻言,心尖骤然酸涩了瞬,他的手臂收紧,将言梳往自己的怀里带紧了些:“对不起,小梳。”
言梳睁开—只眼,昂起下巴侧头去看宋阙,她忽而—笑,轻声问:“这个小愿望还作数吗?”
宋阙点头:“永远作数。”
言梳高兴了,她在宋阙的怀中蹭了蹭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过去。
夏至那日,言梳和宋阙离开了眭川城,—是因为这里已经不是过去的郢国京都,没什么特别值得他们留恋的地方,二来,言梳很想去丰城吃桃子。
丰城距离眭川城有些远,加之天热,言梳没选择骑马,而是买了—顶小马车,慢悠悠地朝丰城走去。
因为是坐车,所以言梳将墨冲和月英放了出来,两个小孩儿从没坐过马车,—个在左—个在右,占着马车两侧的小窗户。
言梳也想看窗外,和月英挤在了—起一路聊个不停。
驾车的车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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