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下的焦黑身影突然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喘息,赫里奥斯缓缓抬起了头。
看着希尔瓦娜斯极力压抑情绪的脸庞,他笑了。焦黑的皮肤大面积扭曲,说实话,赫里奥斯的笑容显得恐怖而丑陋。
但是在场所有人,没有谁感觉到可笑,即便是兰洛斯都隐隐胸口堵。
“赫里奥斯……”看着对方被坍塌墙面几乎碾碎的侧腰,希尔瓦娜斯欲言又止,声音都不自觉颤抖了起来。
“将军,我,我保证过,不会让您失望。”赫里奥斯试图撑起身体,但是由于石块的压迫,他并不能做到,只能躺在废墟中不断深呼吸。
他能感觉到,自己的生命,正在以无法阻拦的度流失,消散……
“不,你当然没有。”对方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希尔瓦娜斯的灵魂,不过身为远行者的领袖,她并没有将自己的情绪完全袒露,而是咬着牙,将那呼之欲出的悲愤,咽了下去。
胸口,堵得疼……
“活了几百年,我,我没干成过什么大事儿。”赫里奥斯依然在笑,但是不知为何,他的眼角溢出一滴清泪,悄无声息地滴落,可泪痕,却显得那么清晰,那么刺眼。
“不过,加入远行者,是我这辈子,唯一的成就……”逐渐涣散的目光在周围同胞的身上缓慢扫过,最终停留在不远处正在接受治疗的托曼森身上,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扩大,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由衷的高兴。
“今天,是第二个……”
沉默,只有沉默,赫里奥斯紧盯着那些获救的精灵同胞的方向,失去所有色彩的湛蓝眼眸依旧那么闪耀,那么,动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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