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重话。
于寒舟转过头看他,讶异道:“你不说,我不说,谁知道?”
好一个“谁知道”!贺文璋简直要给她气晕过去!
他心想,他如果死了,多半不是病死的,而是被她气死的。然而想到这里,他猛然发觉,之前胸口的闷痛,身体的抽痛,似乎不知不觉中消退了?
他怔住。
是她插科打诨,非要拉着他说话,致使胸中怒气平静?
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。她是有意的,还是无心的?但不管怎样,她都帮了他的忙:“我现在好多了。”他缓下声音,“你睡吧,我马上也睡。”
于寒舟便道:“最多给你一刻钟,如果你没睡着,我可就要叫人了。”
他犹豫了下,点点头:“好。”
于寒舟便重新回到被窝里,这下躺好了,闭上眼睛。
方才还显得闹腾腾的床帐内,这时陡然安静下来,让贺文璋的疲倦渐渐袭来。
半梦半醒间,似乎有柔软的手指在发间穿梭,轻揉按摩他的头皮。
太舒服了,他不知不觉陷入沉睡。
次日一早,贺文璋渐渐醒来,望着熟悉的帐顶,一时间有些不知今夕何夕。
他昨天睡了个好觉,从来没有过的好眠。整个人陷入黑甜梦想,美好得不可思议。
他醒来后,头一回动也不想动,直直盯着帐顶,对昨晚的好眠还有些回味。
“你醒啦?”这时,耳边传来一声,他偏头去看,她不知何时醒的,靠坐在床头,身上披了衣服,垂下眼睛看他,乌黑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,衬得她皮肤白皙柔腻。
他从前不觉得她的貌美有什么特别,然而想起昨晚,心头仿佛涌出什么。他怔了片刻,才收回视线:“嗯。”
坐起身来,清了清嗓子,朝外面道:“来人。”
话落,早已等候在门外的婢女推开门,鱼贯而入。
贺文璋从来不会被丫鬟们叫起。他想睡到什么时候,就睡到什么时候。于寒舟作为跟他同床共枕的人,便沾了便宜,为了不惊动觉浅的他,他几时起床,她才能几时起床。
又是新的一天。
照常洗漱过后,两人去主院请安。
日常是丫鬟们推着他前行,这种事不必于寒舟劳动,特别是经过昨天,侯夫人对她更喜爱了几分,舍不得她辛苦。
用早饭时,贺文璟也来了。
于寒舟看着他憔悴的神情,走动时不自在的姿势,不由得笑了:“二弟,早。”
贺文璟看着她,神色不怎么好。他挨打就是因为她,早知道瞒不过侯夫人,他才不会求她。但是臀上的疼痛,让他不敢造次,客气地点点头:“大嫂,早。”
侯夫人看着客客气气的两人,微微笑了。家和万事兴,她就喜欢看见孩子们和睦的样子。
“给二爷拿个软垫。”她吩咐道。
立时便有丫鬟拿了软垫来,但是没什么用,贺文璟坐下后,五官顿时扭曲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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