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顾之瑾和杭景有相似的笔迹,有类似的设计风格,这些说明不了什么。
顾之瑾不是杭景,再像也不是。
宗应坐回了车里,后座的挡板创造出一个暂时封闭的环境。
身体一松,宗应靠在座椅上,仰着头发着呆。
不该来这一趟的。
他怎么可以在顾之瑾身上寻找杭景的痕迹,这和杨逸说的找替身的行为有什么区别!
这是对杭景的背叛。
没有人可以取代杭景。
宗应陷入了自厌的情绪。
他重重地锤了一下座椅,原本是想发泄一下内心的郁气,却在低头的时候,发现靠近另一边的车门位置,座椅上的一处不寻常。
凑近了看过去,是不太明显的一道指甲印子。
是被人抠划留下的,印子很浅,才留下不久,估计到明天就看不出来了。
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指甲印子,却让宗应盯着看了很久很久,直到眼眶酸胀,眼角泛红,视线变得模糊,他才慢慢伸出手,轻轻抚过那处浅浅的痕迹。
杭景在困倦的时候有个小习惯,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。
每次在被宗应折腾到精疲力尽,意识模糊,半昏半睡之际,杭景的指尖会无意识地前后轻轻勾划着,有时候是枕头,有时候是床单,甚至有时候会直接划上宗应的前胸或后背。
然后留下这么一道浅浅的痕迹,一夜之后,消失殆尽。
这个小动作,也许全世界只有宗应一个人知道。
在那三年里,见到太多次了,是他对杭景为数不多的一点了解。
而现在,他在顾之瑾坐过的位置上,又一次见到了这个痕迹。
宗应记得顾之瑾一路上都在阖眼小憩,很疲累的样子。
他该怎么办?
字迹可以临摹,风格可以模仿,但这个连杭景本人都不知道的小习惯呢?
怎么解释?
仍是巧合?
真的会有这么多巧合吗?
宗应抚摸着眼前熟悉的痕迹,内心惶惶不安。
究竟是他捕风捉影,思之成狂,还是该放纵自己的直觉,推翻自己30年来的唯物认知,去幻想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显灵?
宗应眼看着座椅上的痕迹渐渐消退,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再验证一次。
回到房间的顾之瑾,没开灯,一个人坐在沙发上,手里的针管笔一圈一圈地在两指间旋转着。
他知道自己漏洞百出。
他借用了“顾之瑾”的身份,却没有去完全代替这个人存在于世。
他做不到,也不愿意。
在他看来,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,“顾之瑾”是不在了,但他曾经存在过,那就是完整的一段人生。
他占据了这具躯壳,无意去抹杀属于“顾之瑾”的过去,也不会去复制延续“顾之瑾”的人生轨迹。
无论外表怎么变,他还是他自己,有自己的路要走。
没有去将那些漏洞合理化,是为了顾之瑜。
他愿意照顾顾之瑜,但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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