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殿下的身份真伪?”
自古以来,但凡是皇室认祖归宗的子孙,都少不得要仔细甄别真假。
元献皇后留有一子在,产子时是否有人亲眼得见?
纵然果真有这样一个孩子在,可这么多年过去,是否又有人能够证明当下被陛下认定的这位殿下,便是当年的那个孩子?
这其中一条条,一处处,皆需要拿出足以说服世人的证据。
紧随明御史之后,又有几名官员也提出了类似的疑问与提醒。
面对这些质疑,新帝并无丝毫不悦:“诸卿所言不无道理,当年燕王府中之事,母后便是见证者之一,产子之际,母后寸步未离。”
阿渊是不是他的孩子,他再清楚不过。
但面对众臣,面对世人,少不得还要将其中所谓证据一一摆出。
而他之所以等到今日适才宣布此事,自然是做足了准备的。
语毕,便有内监奉命去了寿康宫,请太后前来。
在这一片诸声鼎沸的等待中,一声声内监的高唱依次传入殿内——
“太后娘娘驾到!”
嘈杂的殿内几乎于一瞬之间安静下来,众臣施礼相迎,皇帝亦起了身。
宫娥内监相搀,太后缓步踏上御阶。
大太监早命人于龙案旁备下了铺着柔软锦垫的太师椅。
太后落座,看向众臣:“诸位大人请起——”
她面上挂着端庄慈和的笑意,石青色绣八宝平水纹朝褂上一丝褶皱也无,三挂朝珠东珠珊瑚盘于身前,朝冠之上缀朱纬、金翟,珠结流苏,无一处不透着郑重。
今天是个大喜之日。
——是于世人之前,接她的孙儿回家的日子。
殿内静可闻针,百官都在恭等静听。
于这寂静庄严的大殿之中,老人格外清晰的讲述声里,似有着穿破岁月的无形之力,将一切都带回到了十九年前,燕王府中那个喧嚣的雨夜。
从元献皇后难产命悬一线,到决心要孤注一掷剖腹取子……
从吴家人态度强势之下,未曾叫人察觉到元献皇后的尸身异样,再到那个孩子被暗中带离京师。
以及那个孩子后背处独有的胎记——
诸如种种细节,以及如今尚在的昔日燕王府的知情旧仆,皆在太后口中一一被言明。
她所言无一处遗漏,也无一处是说不通的。
或者说,她的身份,便已是最好的证词。
她是大庆的太后。
是新帝的生母。
也是那个孩子的皇祖母。
此中的说服力,是毋庸置疑的。
纵然再如何多疑者,只一点便可证其话中真伪,元献皇后当年究竟是否有剖腹取子之举,待不久之后依祖制移灵柩入皇陵时,顺道一辩便知。
至此,众臣已然得以打消此事真假之疑虑。
而紧接着,一些大臣们却又有了新的担忧……
突然多了个嫡长皇子,的确是个意外之喜。
而听陛下之意,显然是要直接立其为储君,嫡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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