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弥漫,这味道叫人没由来地感到舒心。
抛开那段往事不提,即使她有意选择自我逃避,但又不得不承认,他是她全部安全感的来源。
此时此刻,她对他的依赖胜过对自己的信任。
沈行濯嘴里衔着烟,垂眸,注视她的眼神极为浅淡。
他没作声,似是在等她主动开口。
裴矜微微仰头,对上他漆黑的双眸,轻声说:“谢谢你今晚没拆穿我,还肯让我过来找你。”
沈行濯没针对性地回应些什么,平声静气地问:“有什么打算。”
裴矜没打算瞒他,如实回答:“我想来碰碰运气……看看能不能试着打探到当年涉事的那几个人现如今的下落。”
停顿一下,又说,“我瞧着他们都喝了很多,酒精可以误事,不是吗?”
“都是些陈年旧事,再误事也只会烂在肚子里,不会跟外人提。”
裴矜抿唇不语。
“裴矜,别太天真。”
起初不知道该如何作答。
过了会,裴矜整理好凌乱思绪,对他说:“我知道你以前可能查过我的事……所以大概清楚我父母的死和纪远铭的弟弟有很大关联。我暂时想不到别的办法,只能先这么做。虽然知道希望渺茫,但是……不是没有万一。”
听她说完这些,沈行濯审视的目光顺势落下。
她垂敛起眼皮,没看他,睫毛一再颤动,脸上挂着病态,说出的话带着浓重鼻音。
穿了件黑T恤,勾勒出单薄的直角肩,牛仔半身裙裹住单手就能握紧的腰肢。
过于纤瘦的状态,以至于整个人显得越发脆弱。
将手里的烟头捻灭,丢进垃圾桶,沈行濯忽地靠近她,用指节触碰她的额头。
他突如其来的举措让裴矜愣在那里,一时之间忘记思考。额间传来微弱的凉意。
短暂停留两秒,收回手,沈行濯说:“倒是没发烧。感冒了?”
裴矜面色滞了滞,“……有点。”
“姓程的就是这么照顾你的。”
“他最近不在清……”
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话说到一半,裴矜转瞬反应过来,发现自己这样说多少有点替程郁辩解的意思。
于是适时闭嘴。
实在不该当着他的面去提程郁。
她有些警觉地想。
听到这话,沈行濯面上没什么情绪起伏,拿出手机拨通小钟的电话,叫他现在把车开过来。
挂断电话,语气趋近于命令,“去屋里拿包。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“可以再等等吗?”裴矜试图跟他商量,“来都来了,我还是想试一次。”
沈行濯不理会她的提议,漠然开口:“我之前说过,你的这些事不是秘密。”
裴矜定定看他,眼底多了抹茫然。
“我能查到,别人未必查不到。别用打草惊蛇的方式暴露自己。”
沉默几秒,裴矜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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