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上了玻璃窗。但凡将四处的窗户都关上,室内便不冷。
崇政殿中,宰执们全都聚在官家跟前。
官家赵顼却冲大太监石得一点点头,道:“将鸿胪寺下职方司打探到的消息说说。让朕的重臣们都知道这次辽使南来究竟是什么故事。”
宰执们本就在纳闷着: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日子,既不是逢年过节,又不是官家的生辰同天节,怎么辽人就遣使上京了呢?
职方司是鸿胪寺下辖的一个特务机构,但司中官员令由官家直接指派。这个部门专门负责国与国之间的情报打探。自澶渊之盟以后,宋辽两国大体和平了有一百多年,但是双方向“兄弟之邦”派遣特务的举动都从未停过。
在宋辽两国互市的商人中,也有些是身上带着隐秘官职的,到对方领土上不止为交换财货,也为了打探消息。
石得一立即尖声应是,然后将职方司密奏之事告诉了聚在崇政殿中的宰执们。
“皇太子失踪?”
以王安石为首的宰执们大多神色耸动。
如今辽主耶律洪基膝下,只有一个儿子,就是太子耶律浚。
如今太子竟然失踪了?!
人都说天家无骨肉。父子兄弟,一旦套上了皇权的冠冕便会扭曲得不成样子。
但问题是,耶律浚是耶律洪基唯一的继承人,这皇帝是得了失心疯不成,要和自己儿子过不去?
官家赵顼从石得一颔首,示意他继续说。
这回宰执们便更加震惊:“什么……命皇后自尽,将其遗体赐还本家?”
“北朝果然是蛮夷之地,辽主行事竟也有违纲常人伦?!”
“那大辽皇后究竟犯了什么错?”
赵顼再次看向石得一,意思大概是不要再像如今人们从苇管里往外挤刷牙子用的牙膏一般,捏一捏,就挤一点。
石得一赶紧向官家躬身,然后将职方司打听到的辽国消息一五一十地全都说出来。
按照大宋职方司的判断,皇后萧观音与魏王耶律乙辛不和由来已久。耶律乙辛因此担心皇太子耶律浚即位之后对自己不利,便处心积虑,为萧观音罗织了一桩“私通”的罪名。
萧观音一向以才女著称,自幼便通诗文,广读诗书,喜音律,自己亦能做诗。
偏偏萧观音欣赏一名叫做赵惟一的宫廷乐师,后宫盛传两人走得很近。
耶律乙辛便命人做艳词《十香词》,骗萧观音说乃是南朝皇后所作,请皇后手书一册,如此便可称“词、书二绝”。
萧观音不知其中有诈,便欣然手书,后来又前后脚亲笔书写了自己所作的《怀古》诗一首:“宫中只数赵家妆,败雨残云误君王。惟有知情一片月,曾窥飞燕入昭阳。”
耶律乙辛至此便以此为“证据”,诬告萧观音与赵惟一私通。只因皇后那一首《怀古》诗中,嵌了赵惟一的姓名。
辽主耶律洪基轻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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