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虚去,目光里的冷硬淡去,渐渐换上掩饰不住的痛惜。
最终海山扭开了脸,声音低沉的承认:“他这一回,还行吧……”
接下来,就是好一阵子的沉默。
都说了“还行”,老和尚怎么不接茬了呢,海山回过头,就见老和尚拧开了脸,不吃不喝不理人,一副又委曲又生气的样子,都快哭了。
想想老和尚也是真心的为自己和孩子好,海山心软了。
虚云是真的生气和难过了,但海山却知道用什么法子,能立马就把人给哄好了。
海山下炕,从五斗橱里拿了个包袱,上炕重新坐好,然后把包袱打开,从里头拿出一件叠得齐整、明显是新做的白色夏细布的小褂,在虚去面前,晃了一晃。
果然,虚云扭开的脸转过来了,到看清了那小短褂的针脚,是海山缝衣裳独有的倒退针法,更是伸手从海山手里抢过来,将短褂展开,那尺码一看就知道不是海山的,而是志远的,不禁又惊又喜:“你给远子新缝的?”
“嗯。”
虚云看看海山,又看看炕上打开的包袱,伸手将包袱里的衣物翻看了下,里面一共是两套新的内穿的褂子和单裤。
虚云抬眼看着海山,眼神复杂,上次海山去白云寺,给孩子带的旧衣裳里,就有一套海山亲手给孩子新做的裤褂,那是海山还不许孩子重归杜家,可又怕孩子心事重,会怄出病来,变着法儿让远子知道他爹还是疼他的,把远子高兴得抱着新衣原地直跳。
虚云眼神复杂的问:“这两套新衣裳,是你见过文秀之后,就为孩子做的吧?怕和孩子重归于好后,孩子在家洗澡没换洗的内衣裤?”
“嗯。远儿以前在家的内衣裤,你上回说要,我不都包了给你送去白云寺了吗?孩子要真回家,他又那么爱洗澡,总得有几套供换洗……”
虚云看着海山,有点痛心疾首:“海山啊,我知道你,贼要面子!虽然早在大半个月前,和文秀在周官桥见面的时候,你就已经被文秀说服,容许让孩子回家了,可你为了面子,没直接去找远子或是给远子通消息,而是和庆老三约好,等他送木头回来,按他和远子约好的,由他找人给我送信,再由我设法通知远子回家和你团聚,这样,你的架子端得足足的,一副是被庆老三再三恳请才重新接受远子的模样,我没说错吧?”
海山没有说话,沉默着,算是默认了。
老和尚叹口气,幽幽的道:“可人算不如天算……谁也没想到,文秀没有回来,还永远都不会回来了……海山,我不敢说你哪里错了,但我想说,该珍惜时,就一定要珍惜,做险事的岂止是文秀,你和远子,都是在行险的人,世事无常,今天不知明天事,一定要好好的珍惜,‘花开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’……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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